心里这么想着，但陆淮渊神情却未变。
他微微垂眸，只道：“之前说不让你上学的事，也是我的错。你的通知书在我书房，我一会把它拿给你。”
听到这话，林砚眼睛骤然睁大。
如果说之前是将信将疑，那这一刻林砚是真的震惊了。
在他的印象里，对方其实根本就是没打算让他去上学的，而他的通知书也早就被撕坏了，他不知道对方如今为何又松了口。
是真的同意放过他了，还是又想到以此来逗弄他？
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，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。
林砚尝到了一丝铁锈味，原来是他把口腔里的肉咬破了。
他低着头，整个人神情有些浑浑沌沌。
而直到陆淮渊将录取通知书放到他手里，他才反应过来。
看着这张完好的通知书，他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。
它如今真的还在，那他是不是也能再相信陆淮渊一次？他这次是不是真的能逃离这里去上学？
眼泪顺着脸颊大颗大颗的流下，落到通知书上，也砸在他的心上。
他用手背用力抹了抹眼泪：“对，对不起哥哥，我，我只是太高兴了。”
陆淮渊摸了摸他的脑袋：“没事，想哭就哭吧。”
林砚咬着自己的唇，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服，努力压制自己的泪意。
在这一刻，他真的好想，好想无所顾忌地在陆淮渊面前哭一场。
但是，他不能。
那些曾挨过的打、受过的伤，都在时时刻刻警醒着他，不能有片刻的放松。
他怕，怕自己有稍稍的松懈，便会重蹈覆辙。
他不能哭，更不能在陆淮渊面前哭。
陆淮渊叹了口气，轻抚他的后背以示安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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