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纹修真的过得很好，至少，在闭上眼睛之时，他是这么觉着的。
小白并没有活得很久，在离开神殿之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，那一场死里逃生还是掏空了他的底子，他不得不常年和药为伴，但好在这对于华妃来说并不困难，她照顾着他十分贴心。
她不厌其烦的喂他喝药，替他调养。
他们选择了一座山上栖息着。
一年又一年。
小白还是没能熬过那一年的冬天。
华妃抱着他，却喂不进去最后一口药，拿着碗的手都在颤抖着，似乎有什么预感一点点的涌现。
那个时候，百里纹修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生气，他的身体逐渐开始变冷。
华妃一下子就哭了，温热的液体一滴滴的落在了他的脸上，一滴一滴。
在弥留之际，百里纹修说了一句话：“对不起。”
对不起。
对不起……
华妃抱着更紧了，这些年，她陪伴着他，但是从未走进他的心里，他们更像是相互取暖的关系，但是她已经不介意了，只要能陪着他就好了。
她知道，要将韩菲从他心里彻底挖走会毁了他，所以她从不敢奢求，只求陪着他的身边罢了，哪怕死亡。
“不需要说对不起，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。”
百里纹修轻轻的勾起了唇角，认真的看着她，道：“我欠你的，下辈子……再还。”
他这一生，最为亏欠的人，便是她。
但是这一生，他的所有都给了一个叫韩菲的女人，再也无法给予别人半分情分。
所以只是抱歉，只能抱歉。
这一生无以回报，若有来世，便好好报答。
华妃闭了闭眼，答：“好。记住你答应我的，你一定要找到我，一定要……”
“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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