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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中某天早晨，我的下体长出茸茸细毛。

身体上的细微变化，首先引起我心理上的骚动和不安，特别是早晨醒来，内裤鼓鼓囊囊如一把撑开的伞，似乎只要想到它，就觉得内心蠢蠢欲动，便有一种隐秘渴求和释放欲望的感觉。

讲台上，历史老师正手舞足蹈着，仿佛上课铃响时，他端着一杯知识的美酒，兴奋地飘然而至，打算跟全班同学痛饮一番。然而教室里的学生早已兴味索然，心神漫不经心地走开，或者交头接耳、或者目瞪口呆、或者做着小动作，他只能无奈地对着空气邀饮了。

反倒是坐我前排的小翠（一个邻村女孩），引起我的兴趣。她咬着手指，圆形领口，裸露着颈项，微微耸起的胸部让我想起吃过的、新鲜的、削了皮的梨。几绺头发贴在额前，发色黑褐，脑壳的头发分成两部分，中间一道缝隙，露出白皙的头皮。两边头发顺着耳根下去，在脑后汇合，编成一个辫子，用皮筋扎起。

要命的是，她的头一动，我充血的眼睛，我贪婪的目光，便随着她的辫子游移起来，仿佛一种熟悉的娇媚感觉，正唤醒我身体内沉睡的荷尔蒙；辫子不动了，我的目光落在她洁白光滑的项部，一绺头发顺着耳旁垂下，搭在领口，分散我颤动的目光。

她一面听课，一面不时做出各种各样让我心旌摇曳的动作，比如伸出小手，慵懒地放在宽如一张A4纸的腰部；或者向前移至圆滚滚如同一个皮球似的肚皮上；抑或用葱管一样的手指，将脸颊的发丝移至耳后，动作又轻、又柔、又动人，看上去特别怡然自得。

可是身后的我呀，课堂宛如杂草丛生的荒凉地，而身体内的躁动则是贫瘠土壤下的根，四处伸展，搅乱我心。在我眼中，她的颈项好似剥开了头的香蕉，我便在心里把皮全剥光了；她的衣服如同一只手，或是一张嘴，一条舌头，嘶嘶作响，正蛇一样在她肌肤上游动，我的身体似乎配合着我的想象，也产生了快乐的反应。几个月后，当我第一次梦遗时，便感觉到这种反应的延续。

“元代实行民族等级制度，一等为蒙古人，二等为色目人，三等为汉人，四等为南人。”

“南人，南人地位最低下。”历史老师朝黑板挥挥手，仿佛对一切木讷的东西表示不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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