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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失魂落魄地看着警笛呼啸，警灯闪烁；看着警察在现场拉开警戒线，维持秩序；看着120急救车呼啸而来；看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从车上跳下，将小史抬上车，又一路呼啸着绝尘而去。我流着泪，跟着车跑了一段路，和小史作最后的告别。

当天，我没有找到盛总。又风尘仆仆地赶到“胖子广告”，大门紧闭，电话没有人接听。

小史出车祸后，她躺在血泊中的凄惨场景，一直在我眼前浮现。它让我感觉到生命的脆弱和命运的无常，它格外沉重，超出我伤痕累累的心灵所能承受的程度。因此我决定尽快离开H市，为了慎重起见，又准备再等两天出发，如果两天内仍找不到盛总、孙总，便自行离开，最后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不要了。

出发前的最后一天，我请“马尾辫”吃了一顿饭，既表示对她之前帮忙介绍工作的谢意，也顺便同她作别，倾诉一下我对H市的留恋之情。我觉得有些话说出来，而且有人听，总比憋在心中好。我很奇怪，电话中她没有以往给人热情似火的娇媚感觉，甚至有些欲言又止、吞吞吐吐的样子。我同她见面后，她安静地坐在餐馆实木椅子上，眼圈红肿。

她庄重多了，没有穿超短裙加蕾丝长袜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黑色套装。她容形憔悴，显然暗地里痛哭过，以致她的声音有些嘶哑，再也找不到曾经发嗲的感觉了。如果说之前她给我的印象，是卖衣网站上风情万种的试衣模特，而现在，她分明又是产品广告上极其正式的解说人员。无疑两幅风格迥异的画面，以及她黯然神伤的表情，让我隐隐觉得，最近她的生活中一定发生了重大变故。

“我要离开H市了，感谢你之前帮我介绍工作。盛总……，”

她突然情绪失控地打断我：

“别提那个畜牲！”